很高兴应邀参加“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学术论坛第二届年会。今年是全面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的开局之年，也是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宏伟倡议十周年。深入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对“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进行专题研究和学术探讨很有意义。我讲三点个人认识，供大家参考。

一、过去十年，共建“一带一路”取得显著成效。

推进“一带一路”建设有利于共建国家、有利于世界、也有利于中国。十年来，共建“一带一路”不仅得到中国人民的积极拥护，而且得到全球大多数国家的积极响应，取得了重大进展和显著成效，这些成果实实在在。

一是推进了“三共”，即共商共建共享。共商，解决的是怎么建的问题。我国致力于创新“一带一路”建设的方式方法，将“一带一路”倡议与有关国家发展规划、发展愿景、行业规划进行对接。如“一带一路”倡议与沙特“2030愿景”的对接，与印度尼西亚“全球海洋支点”战略对接等等。共建“一带一路”强调不附加任何政治条件，求同存异、协商合作。共建，解决的是谁来建的问题。我们致力于打造“一带一路”建设的多元主体，积极推进“一带一路”双边与多边合作。到2023年1月底，中国已同世界上151个国家和32个国际组织签署了200多份共建“一带一路”的合作文件。去年尽管经历疫情，也新签了5个。去年年初，阿根廷与我们签署合作协议，属实不易。合作伙伴中，既有发展中国家也有发达国家，既有联合国等多边组织，也有非盟等区域组织。我们强调双方和多方共同发力，不搞单打独斗，反对强加于人。共享，解决的是为什么建的问题。我们致力于提升“一带一路”共建国家人民福祉，通过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扩大经贸合作，支持社会事业项目等多种方式，促进共建国家发展经济、改善民生。

二是推动了“五通”，即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在政策沟通方面，中国与有关国家和国际组织“一带一路”合作的内容涵盖投资、贸易、金融、科技、社会、人文、民生等诸多领域，体现了相互协商和政策引导。在设施联通方面，“一带一路”标志性项目取得实质性进展，中巴经济走廊的一批能源项目建成投产，解决了巴基斯坦电力供应紧张问题。中老铁路全线开通运营，习近平主席亲自参加开通仪式，截至2023年2月22日，累计已发送货物1560万吨。雅万高铁开启试运行测试，习近平主席参加G20峰会时，在巴厘岛通过电视参加开通试运行仪式。匈塞铁路贝诺段开通运营，阿联酋哈利法港、希腊比雷埃斯港等建设运营成效明显。在贸易畅通方面，2022年我国与东盟进出口额已经达到将近1万亿美元，整体加入“一带一路”的东盟国家成为我国最大的贸易伙伴。在资金融通方面，目前亚投行已批准190多个项目，推动各类资本投入约250亿美元，丝路基金累计签约投资项目近260个，协议投资额近700亿美元。在民心相通方面，目前已有70多个共建国家将中文纳入国民教育体系，有40多个国家加入“一带一路”绿色发展伙伴关系协议。

三是扩大了贸易规模。2013年至2022年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货物贸易从1.06万亿美元增加至2.07万亿美元，翻了一番。我国对沿线国家直接投资累计超过1800亿元，沿线国家对华直接投资800亿元。这里的沿线国家指的是欧亚大陆和东南亚等60多个国家，而共建国家指的是签署合作协议的100多个国家，包括一部分的沿线国家。统计沿线国家贸易、投资的制度主要是商务部和国家统计局共同建立和负责的。所以如果沿线国家加上其他共建国家，比如美洲、非洲等，数额会比现在大家看到的更大。当然，也可以从公开发布的贸易额、投资额来计算共建国家的相关数额，共建“一带一路”国家的范围是公开的。推进“一带一路”建设，促进了贸易投资自由化、便利化，促进了经济全球化，促进了世界可持续发展。“一带一路”正是在全球化大背景之下取得了这样的进展。

四是支持了全球发展。中国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之时，世界经济仍未走出美国次贷危机、欧债危机的阴影。随着“一带一路”建设深入推进，共建国家相互开放力度加大，贸易和投资规模加大，促进了共建国家增加就业、扩大收入、减少贫困和经济复苏。我们经常引用世界银行报告的结论，共建“一带一路”倡议促进参与国贸易增长2.8%~6.7%，使全球贸易增长1.7%~6.7%，使全球收入增加0.7%~2.9%，使相关国家760万人摆脱极端贫困，3200万人摆脱中度贫困。这个数据我的印象当中是四年前世界银行的研究结论，如果大家开展最新研究，我觉得现在不止这个数。在“一带一路”的框架下，中国与沿线和共建国家在减贫、农业、粮食、能源、卫生、文化等领域合作不断深化，给各国人民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

五是搭建了国际平台。经过十年努力，共建“一带一路”成为深受欢迎的国际公共产品和国际合作平台，“一带一路”源于中国，但属于世界，是各方共同打造的全球公共产品。中国的发展得益于国际社会，也愿为国际社会提供更多公共产品。我们现在提供的最大公共产品，就是中国的增长，惠及了世界。提出“一带一路”倡议，旨在同沿线国家和共建国家分享中国发展的机遇，实现共同繁荣。十年来，中国经济增长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到30%左右，这两年掉下来了一些，但也还在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左右，还是实际上贡献最大的。同时“一带一路”建设跨越不同地域、不同发展阶段、不同文明，是一个开放包容的国际合作平台，提升了中国等发展中国家在国际事务中的话语权和影响力。“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就是一个以对话交流带动国际合作的重要平台，2017年首届高峰论坛形成的279项成果，2019年召开的第二届高峰论坛形成了283项务实成果，已经在实践中取得成效，这些都已经有落实。习近平主席在曼谷APEC领导人非正式会议上宣布，2023年中方将考虑举办第三届高峰论坛，这有利于进一步发挥“一带一路”国际合作平台的作用。在大的平台下，还有许多小平台、子平台，包括“一带一路”的贸易、投资、金融、税务、航空、科技等合作机制协议和倡议，支持了“一带一路”总体合作。

六是促进了全方位开放。我觉得这一点很重要，“一带一路”不仅使世界受益，特别使中国的中西部地区区域协调发展受益。它不仅是全球性发展合作的倡议，也是我国对外开放的重大战略和重点任务。它推动了我国全方位外交布局和全面开放格局的形成，有了“一带一路”倡议以后，全世界各地使馆纷纷忙起来了，可以说现在没有哪个使馆没有这方面的任务了。十年来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统筹对外开放和国内发展，促进了区域协调发展，在深化沿海向东开放的同时，扩大了我国内地向西开放。在亚欧大陆桥上，中欧班列日益增多；在西部陆海新通道上，中国和东盟的贸易往来更加畅通。在共建“一带一路”的实践中，新疆、内蒙古、西藏、云南、广西等西北西南的边陲省份，一跃成为我国对外开放的前沿地带，有力地带动了边疆地区、民族地区社会发展。中国推进区域协调发展很不容易，“一带一路”从开放的角度促进了区域协调发展。“一带一路”有力地促进了东中西差距的缩小，2021年我国西部地区的地区生产总值占全国的比重达到了21.1%，比2011年提高了1.9个百分点，2011年又比搞西部开发的时候提高两个点，后十年和前十年相比，后面增长更加不容易。同时西部地区常住人口占全国的比重2021年达到了27.1%，比十年前提高了0.2个百分点。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出来以后，一个就是东南沿海的大城市人口增加了，江苏、浙江常住人口增加，一个就是新疆、西藏的人口增加了。中国两头的人口增加，中间的人口在转移，因为它农业人口的比重比较大，这是过去十年中国人口一个很大的趋势。我觉得过去我们讲“一带一路”，这一点可能讲得少，但是实际上“一带一路”不仅是国际公共产品的平台、国际合作的平台，而且是中国的区域协调发展的战略，是我们开放和发展结合的重点任务。

二、新形势下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意义重大。

在看到“一带一路”建设取得重大进展和显著成效的同时，应当清楚地看到推进“一带一路”建设也面临着对国内外形势变化的认识需要深化，推进建设的旗帜需要明确，合作建设的理念需要更新，合作发展的格局需要优化，改革开放的水平需要提高等问题。当前建设的重点需要聚焦这些问题，针对这些问题必须进一步提高思想认识，深刻学习领会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一带一路”的重要论述，充分认识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的重大意义。

第一，从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来看“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从国内看，我国已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入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的发展阶段。2022年我国人均GDP达到了1.27万美元，正处于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关键时期。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党的中心任务。从国际看，世界正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际力量对比深刻调整。全球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经济总量之比，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是1：9，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是3：7，目前是5：5，我们预测十年后会变成6：4。同时地缘冲突加剧，大国博弈强化，霸权、霸道、霸凌行径危害深重，极限打压限制手段被滥用，逆全球化、反市场经济行为措施频出，脱钩断链成为现实的问题。当然也要看到，尽管在这种情况下，世界的贸易还是在增长。就拿中美贸易来说，2022年按美国商务部的统计，超过了6900亿美元，按中方的统计，是7200亿美元。美国的统计超过了2018年中美谈判刚开始时候的数据，可见像美国的芯片以及其他一些科技产品对中国的出口已经在减少的情况下，中美贸易还是增长了。其中中方的顺差比过去还要大，美国卖给我们1000多亿美元，我们卖给它4000多亿、5000多亿，顺差还是扩大的。所以也要看到全球化还是有很大的惯性，我们说它的趋势不可阻挡。推进“一带一路”建设为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提供了全方位开放的有利环境。下一步在服务迈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新征程中，克服外部阻力和障碍、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需要积极应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确保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的稳定，深入分析形势、总结正反经验、坚持问题导向、创新合作思路，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走深走实。

第二，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看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思想，继承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关于共同体、联合体的设想，传承发扬了中华传统优秀文化关于大同社会天下观的理念，是推进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的旗帜，也是共建“一带一路”的总目标。过去几年，我国推动建设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积极开展抗疫国际合作；推动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建设，向国际社会宣布碳达峰、碳中和战略目标，支持“一带一路”共建国家保护生态环境，取得积极成效。在此基础上，继续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需要进一步扩大同各国利益的会合点，打造各国利益的共同体；需要共同解决人类面临的传统安全和非传统安全问题，打造各国责任共同体。这些都需要通过共建“一带一路”的高质量发展，加强国际发展政策的沟通与协调，深化各国经济、人文、环境等合作。

第三，从贯彻新发展理念看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是新时代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指导思想，也是深入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原则。过去十年，“一带一路”建设成效显著，但也存在只重数量不重质量，只看规模不看效果，以及因循守旧、缺乏创新等一些现象，这不符合新发展理念，也不利于可持续发展。准确贯彻新发展理念，在国内发展中应坚持质量第一、效益优先，加快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在国际合作中，应坚持奉行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不断以中国的新发展为世界提供新机遇，推动建设开放型世界经济，更好惠及世界人民。这就需要以共建“一带一路”为依托，以高质量发展为准绳，着力打造创新、绿色、健康、数字、廉洁等新的丝绸之路建设，聚焦做好小而美的经济和民生项目，积极回应各国人民普遍关切，为解决人类面临的共同问题作出贡献。

第四，从构建新发展格局看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是发挥我国发展优势的内在要求，也是适应国际环境变化的战略部署。前面提到推进“一带一路”建设不仅给沿线和共建国家带来了好处，也促进了我国地区对外开放和协调发展。同时，无论是对外贸易投资还是扩大国内需求，都还存在不少堵点和卡点。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要加快建立内需体系，积极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以强大国内市场为支撑，实现更大范围、更高水平、更深层次的对外开放。要深入实施多元化开放策略，以国际循环为动力，提升国内大循环效率和水平。

第五，从高水平改革和高水平开放看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出，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高水平改革、高水平开放，这是二十大提出的新要求，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强大动力，也是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标准。要实现高水平改革和高水平开放，必然要求包括共建“一带一路”在内的高质量发展。我们的企业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要充分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基础性作用，充分发挥企业作为生产经营投资的主体作用，同时需要更好发挥政府作用，优化企业营商环境。过去十年，在“一带一路”建设的经济性活动中，始终坚持的是企业主体、商业原则、国际惯例、政府引导的原则。国家有关部门对企业不是干预他们投入和经营，而是引导，在商言商。这为“一带一路”项目的质量效益提供了基本保障。

第六，从做好今年经济工作看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要求，做好今年经济工作要更好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推动经济运行整体好转，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年初以来，随着疫情防控平稳转换，在较短时间内实现我国经济总体企稳回升，从景气指标、春节消费、各地投资和资本市场都能看到这种企稳上升的趋势。同时主要宏观指标基本平稳，从1月份的指标看，工业生产和服务业生产实现增长，其他像就业指标、物价指标、国际收支都表现出基本平稳的态势。市场预期趋于好转，无论是企业、地方还是国际机构，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应当服从服务于国内发展的大局，发挥好国际合作的平台作用，以进出口贸易支撑国内经济发展，以双向投资带动产业和区域开放发展，更大力度吸引和利用外资。

三、关于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的几点建议

一是在巩固成果的基础上稳步推进。目前共建“一带一路”国家已占我建交国83%、占联合国成员国的78%，我国对外投资工程承包劳务合作和对外援助的项目已覆盖所有共建国家，所以需要立足现有基础，坚持稳字当头、稳中求进，着力巩固共建合作的基本盘，着力提高经济合作的质量效益和效能，着力提高合作项目发展的韧性、安全水平和抗风险能力，更好惠及共建国家和人民。

二是把“三共、五通”合作推向深入。坚持以共商促共建，以共建带共享，以共享检验共商、共建。政策沟通重点完善双边、区域和多边合作的基础性制度。互联互通继续在基础设施“硬联通”、规则标准“软联通”上下功夫。贸易畅通注重提高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水平。资金融通应当保证一些标志性项目必要的投入，还要加强绿色金融、普惠金融等。民心相通在教育、文化、旅游、科学等领域还要加大工作力度。

三是把“大写意”转化为“工笔画”。“大写意”就是早先的《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已经向全世界公布了，大家也都知道。还包括六廊六路、多国多港的主体框架，以及一些标志性的品牌项目。现在看，六廊最活跃的还是中国-中南半岛经济走廊，包括中老铁路都是这里面的。然后是中巴经济走廊，中孟印缅、中蒙俄也在积极打造，中国和亚欧大陆桥也比较活跃，潜力比较大的是中国-中亚-西亚。要进一步在这些方面做好“工笔画”。

四是落实高质量目标和理念。高质量发展主要体现在九个字的目标加上六个字的新理念。九个字的目标是高标准、可持续、惠民生，高标准即项目建设的高标准，事实上G20关于基础设施的规则标准，我们都是完全赞成，财政部长在东京的会议上签署了，我们跟发达国家的标准是一致的，是国际先进标准。高标准还包括创新、数字、绿色丝绸之路等新的发展领域。可持续不仅是项目的质量要可持续、财务要可持续、环境也要可持续。惠民生要多做接地气、聚民心的小而美的项目。还有六个字的理念，就是绿色、开放、廉洁。廉洁之路不仅有利于保证“一带一路”项目顺利建成，而且还减少了腐败，扩大了政党各界的交流，比如中老铁路的建设，既努力打造“一带一路”标志性工程、又努力打造“廉洁之路”示范性工程。

五是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合作。不仅要在规则标准的开放上下功夫，同时还要进一步深化机制平台的建设。这里我讲一下多层次平台，我们不光有“一带一路”协作的平台，还有规划的平台、产能合作的平台也很重要。中国跟40多个国家签订了产能合作的协议，也要抓好落实。还有跟发达国家的第三方市场合作机制，既有利于所在国，也有利于中国和这些发达国家，这些机制需要深化。

六是讲好共建“一带一路”的故事。根据监测，国际智库、媒体过去说“一带一路”坏话的是70%，2018年减到60%，到2019、2020年减为一半，应该说还是好转了。近两年没看到最新的监测，还是要做工作。做工作就是把中国“一带一路”做的实实在在的事情要坚持住，特别是企业，不能夸张，但也不必缩小。要营造良好的国际舆论环境，就需要深入的研究，才能把这个故事讲好。所以加强学术研究，夯实“一带一路”的理论基础，强化对共建工作的指导作用十分重要。“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学术论坛搭建了一个集理论研讨、实践交流、对策研究、前瞻分析和经验总结为一体的机制化学术交流平台，汇聚了业界知名专家学者，是开展“一带一路”学术研究的优良平台。希望这个学术平台能够越办越好，各位专家积极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建言献策。

【作者简介】

宁吉喆，第十四届全国政协常委、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国家发展改革委原副主任，国际统计局原局长。本文是作者在“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学术论坛第二届年会上的主旨演讲，根据速记稿整理。